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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間詞話精讀(大師筆下最美詩詞品鑒)

  • 作者:蘇纓|責編:薛健//劉詩哲
  • 出版社:湖南文藝
  • ISBN:9787540470692
  • 出版日期:2015/02/01
  • 裝幀:平裝
  • 頁數:573
人民幣:RMB 65 元      售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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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大鋼
    《人間詞話》是學術大師王國維的代表作,也是一百年來最負盛名的詞話經典。王國維用中國傳統詩論的形式,傳達西方美學的嚴密體系,使得這篇精妙的詞話充滿了美麗的陷阱。
    蘇纓將《人間詞話》放進哲學、美學與時代的大坐標里,融入中國傳統詩論及西方美學理論,參考有清一代的文學背景,從《詩經》到納蘭詞,舉凡數百首詩詞佳作,對六十四章詞話依序解讀。作者在當代審美視角的觀照下,發前人所未見,細緻入微,切中肯綮。
    這是一部蔚為壯觀的詞的歷史,有關詞人的天機人世,有關詞的演進興衰。循著王國維的行跡,在這條時而婉轉時而激蕩的詩詞之河漫溯,與心底一個個名字重逢,溫庭筠、馮延巳、李煜、歐陽修、蘇軾、秦觀、辛棄疾、納蘭……無論帝王與浪子,偉丈夫與傷心人,只有詞可以銘記他們的風雅與深情,傾聽他們的曠放與憂傷。

作者介紹
蘇纓|責編:薛健//劉詩哲
    蘇纓,著名作家,擅長中國古代文學研究,精研納蘭詞數十年,文筆溫婉流暢。主要作品有:《人間詞話精讀》《最美宋詞》《納蘭容若詞傳》《納蘭詞全編箋注》《納蘭詞典評》《納蘭詞全譯》《只為途中與你相見:倉央嘉措傳與詩全集》《詩的時光書》《唐詩的唯美主義》《多情卻被無情惱:李商隱詩傳》《大唐詩人往事》《大宋詞人往事》《少有人看見的美》《世間的名字都是秘密》。

目錄
?一?
  詞以境界為最上。有境界,則自成高格,自有名句。五代、北宋之詞所以獨絕者在此。
?二?
  有造境,有寫境,此理想與寫實二派之所由分。然二者頗難分別。因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,所寫之境必鄰于理想故也。
?三?
  有有我之境,有無我之境。淚眼問花花不語,亂紅飛過鞦韆去可堪孤館閉春寒,杜鵑聲里斜陽暮,有我之境也。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寒波澹澹起,白鳥悠悠下,無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觀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無我之境,以物觀物,故不知何者為我,何者為物。古人為詞,寫有我之境者為多,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,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。
?四?
  無我之境,人惟于靜中得之。有我之境,于由動之靜時得之。故一優美,一宏壯也。
?五?
  自然中之物,互相關係,互相限制。然其寫之於文學及美術中也,必遺其關係、限制之處。故雖寫實家,亦理想家也。又雖如何虛構之境,其材料必求之於自然,而其構造亦必從自然之法則。故雖理想家,亦寫實家也。
?六?
  境非獨謂景物也,喜怒哀樂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寫真景物、真感情者,謂之有境界;否則謂之無境界。
?七?
  紅杏枝頭春意鬧,著一鬧字而境界全出。雲破月來花弄影,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。
?八?
  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優劣。細雨魚兒出,微風燕子斜,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,馬鳴風蕭蕭!寶簾閑掛小銀鉤,何遽不若霧失樓台,月迷津渡也!
  附記:性靈與學力
?九?
  嚴滄浪《詩話》謂:盛唐諸公[人],惟在興趣。羚羊掛角,無跡可求。故其妙處,透澈[徹]玲瓏,不可湊拍[泊],如空中之音、相中之色、水中之影[月]、鏡中之象,言有盡而意無窮。余謂:北宋以前之詞,亦復如是。然滄浪所謂興趣,阮亭所謂神韻,猶不過道其面目,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,為探其本也。
  附記:獨創與暗合
?十?
  太白純以氣象勝。西風殘照,漢家陵闕,寥寥八字,遂關千古登臨之口。後世唯範文正之《漁家傲》、夏英公之《喜遷鶯》,差足繼武,然氣象已不逮矣。
?十一?
  張皋文謂飛卿之詞深美閎約,余謂此四字唯馮正中足以當之。劉融齋謂飛卿精艷[妙]絕人,差近之耳。
?十二?
  畫屏金鷓鴣,飛卿語也,其詞品似之。弦上黃鶯語,端己語也,其詞品亦似之。正中詞品,若欲于其詞句中求之,則和淚試嚴妝,殆近之歟?
?十三?
  南唐中主詞菡萏香銷翠葉殘,西風愁起綠波間,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。乃古今獨賞其細雨夢回雞塞遠,小樓吹徹玉笙寒,故知解人正不易得。
?十四?
  溫飛卿之詞,句秀也;韋端己之詞,骨秀也;李重光之詞,神秀也。
?十五?
  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。周介存置諸溫、韋之下,可謂顛倒黑白矣。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間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氣象耶?
  附記:帝王之淚與百姓之淚
?十六?
  詞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。故生於深宮之中,長於婦人之手,是後主為人君所短處,亦即為詞人所長處。
  附記:周濟的詞
?十七?
  客觀之詩人,不可不多閱世。閱世愈深,則材料愈豐富、愈變化,《水滸傳》《紅樓夢》之作者是也。主觀之詩人,不必多閱世。閱世愈淺,則性情愈真,李後主是也。
?十八?
  尼采謂:一切文學,余愛以血書者。後主之詞,真所謂以血書者也。宋道君皇帝《燕山亭》詞亦略似之。然道君不過自道身世之戚,後主則儼有釋迦、基督擔荷人類罪惡之意,其大小固不同矣。
?十九?
  馮正中詞雖不失五代風格,而堂廡特大,開北宋一代風氣。與中、后二主詞皆在《花間》範圍之外,宜《花間集》中不登其隻字也。
?二十?
  正中詞除《鵲踏枝》《菩薩蠻》十數闋最?赫外,如《醉花間》之高樹鵲銜巢,斜月明寒草,余謂韋蘇州之流螢度高閣、孟襄陽之疏雨滴梧桐不能過也。
?二十一?
  歐九《浣溪沙》詞綠楊樓外出鞦韆。晁補之謂:只一出字,便後人所不能道。余謂:此本于正中《上行杯》詞柳外鞦韆出畫牆,但歐語尤工耳。
?二十二?
  梅舜[聖]俞《蘇幕遮》詞:落盡梨花春事[又]了。滿地斜[殘]陽,翠色和煙老。劉融齋謂:少游一生似專學此種。余謂:馮正中《玉樓春》詞:芳菲次第長相續。自是情多無處足。尊前百計得春歸,莫為傷春眉黛促[蹙]。永叔一生似專學此種。
?二十三?
  人知和靖《點絳唇》、舜[聖]俞《蘇幕遮》、永叔《少年游》三闋為詠春草絕調,不知先有正中細雨濕流光五字,皆能攝春草之魂者也。

?二十四?
  《詩·蒹葭》一篇,最得風人深致。晏同叔之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,意頗近之。但一灑落,一悲壯耳。
?二十五?
  我瞻四方,蹙蹙靡所騁,詩人之憂生也;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似之。終日馳車走,不見所問津,詩人之憂世也;百草千花寒食路,香車系在誰家樹似之。
?二十六?
  古今之成大事業、大學問者,必經過三種之境界:昨夜西風凋碧樹。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,此第一境也;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,此第二境也;眾里尋他千百度。回頭驀見[驀然回首],那人正[卻]在、燈火闌珊處,此第三境也。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,恐為晏、歐諸公所不許也。
?二十七?
  永叔人間[生]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關風與月直須看盡洛城花,始與[共]東[春]風容易別,于豪放之中有沈著之致,所以尤高。
?二十八?
  馮夢華《宋六十一家詞選·序例》謂:淮海、小山,真古之傷心人也。其淡語皆有味,淺語皆有致。余謂此唯淮海足以當之。小山矜貴有餘,但可方駕子野、方回,未足抗衡淮海也。
?二十九?
  少游詞境最為凄婉。至可堪孤館閉春寒,杜鵑聲里斜陽暮,則變而凄厲矣。東坡賞其後二語,猶為皮相。
?三十?
  風雨如晦,雞鳴不已山峻高以蔽日兮,下幽晦以多雨。霰雪紛其無垠兮,雲霏霏而承宇樹樹皆秋色,山山盡[唯]落暉可堪孤館閉春寒,杜鵑聲里斜陽暮,氣象皆相似。
?三十一?
  昭明太子稱:陶淵明詩跌宕昭彰,獨超眾類;抑揚爽朗,莫之與京。王無功稱:薛收賦韻趣高奇,詞義晦遠;嵯峨蕭瑟,真不可言。詞中惜少此二種氣象,前者唯東坡,後者唯白石略得一二耳。
?三十二?
  詞之雅鄭,在神不在貌。永叔、少游雖作艷語,終有品格。方之美成,便有淑女與倡伎之別。
?三十三?
  美成詞深遠之致不及歐、秦,唯言情體物,窮極工巧,故不失為第一流之作者。但恨創調之才多,創意之才少耳。
?三十四?
  詞忌用替代字。美成《解語花》之桂華流瓦,境界極妙,惜以桂華二字代月耳。夢窗以下,則用代字更多。其所以然者,非意不足,則語不妙也。蓋意足則不暇代,語妙則不必代。此少游之小樓連苑?轂雕鞍,所以為東坡所譏也。
?三十五?
  沈伯時《樂府指迷》雲:說桃不可直說破桃,須用'紅雨''劉郎'等字,說柳不可直說破柳,須用'章台''灞岸'等字。若惟恐人不用代字者。果以是為工,則古今類書具在,又安用詞為耶?宜其為《提要》所譏也。
?三十六?
  美成《青玉案》[蘇幕遮]詞:葉上初陽干宿雨。水面清圓,一一風荷舉。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。覺白石《念奴嬌》《惜紅衣》二詞,猶有隔霧看花之恨。
?三十七?
  東坡《水龍吟》詠楊花,和均而似元唱。章質夫詞,元唱而似和均。才之不可強也如是!
?三十八?
  詠物之詞,自以東坡《水龍吟》最工,邦卿《雙雙燕》次之。白石《暗香》《疏影》格調雖高,然無一語道著,視古人江邊一樹垂垂髮等句何如耶?
?三十九?
  白石寫景之作,如二十四橋仍在,波心盪、冷月無聲數峰清苦,商略黃昏雨高樹[柳]晚蟬,說西風消息,雖格韻高絕,然如霧裡看花,終隔一層。梅溪、夢窗諸家寫景之病,皆在一隔字。北宋風流,渡江遂絕。抑真有運會存乎其間耶?
?四十?
  問隔與不隔之別,曰:陶、謝之詩不隔,延年則稍隔矣;東坡之詩不隔,山谷則稍隔矣。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,妙處唯在不隔。詞亦如是。即以一人一詞論,如歐陽公《少年游》詠春草上半闋雲:闌干十二獨憑春。晴碧遠連雲。二月三月,千里萬里[千里萬里,二月三月],行色苦愁人。語語都在目前,便是不隔。至雲謝家池上,江淹浦畔,則隔矣。白石《翠樓吟》此地。宜有詞仙,擁素雲黃鶴,與君遊戲。玉梯凝望久,嘆芳草、萋萋千里,便是不隔。至酒祓清愁,花消[銷]英氣,則隔矣。然南宋詞雖不隔處,比之前人,自有淺深厚薄之別。
[四十一]
「生年不滿百,常懷千歲憂。晝短苦夜長,何不秉燭游」「服食求神仙,
  多為葯所誤。不如飲美酒,被服紈與素」,寫情如此,方為不隔。「採菊
  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山氣日夕佳,飛鳥相與還」「天似穹廬,籠蓋四
  野。天蒼蒼,野茫茫,風吹草低見牛羊」,寫景如此,方為不隔。
[四十二]
  古今詞人格調之高,無如白石。惜不于意境上用力,故覺無言外之味,弦
  外之響,終不能與于第一流之作者也。
[四十三]
  南宋詞人,白石有格而無情,劍南有氣而乏韻。其堪與北宋人頡頏者,唯
  一幼安耳。近人祖南宋而祧北宋,以南宋之詞可學,北宋不可學也。學南
  宋者,不祖白石,則祖夢窗,以白石
  東坡之詞曠,稼軒之詞豪。無二人之胸襟而學其詞,猶東施之效捧心
  也。
[四十五]
  讀東坡、稼軒詞,須觀其雅量高致,有伯夷、柳下惠之風。白石雖似蟬蛻
  塵埃,然終不免局促轅下。
[四十六]
  蘇、辛,詞中之狂。白石,猶不失為狷。若夢窗、梅溪、玉田、草窗、中
  【西】麓輩,面目不同,同歸於鄉愿而已。
[四十七]
  稼軒中秋飲酒達旦,用《天問》體作《木蘭花慢》以送月,曰:「可憐今
  夕月,向何處、去悠悠?是別有人間,那邊才見,光影東頭?」詞人想
  象,直悟月輪繞地之理,與科學家密合,可謂神悟。
[四十八]
  周介存謂:「梅溪詞中喜用『偷』字,足以定其品格。」劉融齋謂:「周
  旨盪而史意貪。」此二語令人解頤。
[四十九]
  介存謂夢窗詞之佳者,如「水【天】光雲影,搖蕩綠波,撫玩無極,追尋已
  遠」。余覽《夢窗甲乙丙丁稿》中,實無足當此者。有之,其「隔江人在
  雨聲中,晚風菰葉生秋怨」二語乎?
[五十]
  夢窗之詞,吾得取其詞中一語以評之曰:「映夢窗,凌【零】亂碧。」玉田
  之詞,余得取其詞中之一語以評之曰:「玉老田荒。」
[五十一]
「明月照積雪」「大江流日夜」「中天懸明月」「黃【長】河落日圓」,此
  種境界,可謂千古壯觀。求之於詞,唯納蘭容若塞上之作,如《長相思》
  之「夜深千帳燈」、《如夢令》之「萬帳穹廬人醉。星影搖搖欲墜」差近
  之。
[五十二]
  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,以自然之舌言情。此由初入中原,未染漢人風
  氣,故能真切如此。北宋以來,一人而已。
[五十三]
  陸放翁跋《花問集》謂:「唐季五代,詩愈卑,而倚聲者輒簡古可愛。
  能此不能彼,未可【易】以理推也。」《提要》駁之謂:「猶能舉七十斤
  者,舉百斤則蹶,舉五十斤則運掉自如。」其言甚辨。然謂詞必易於詩,
  余未敢信。善乎陳?子之言曰:「宋人不知詩而強作詩,故終宋之世無
  詩。……然其歡愉愁苦【怨】之致,動于中而不能抑者,類發於詩餘,故其
  所造獨工。」五代之詞所以獨勝,亦以此也。
[五十四]
  四言敝而有楚辭,楚辭敝而有五言,五言敝而有七言,古詩敞而有律絕,律絕
  敞而有詞。蓋文體通行既久,染指遂多,自成習套。豪傑之士,亦難於其中自
  出新意,故遁而作他體,以自解脫。一切文體所以始盛終衰者,皆由於此。故
  謂文學后不如前,余未敢信。但就一體論,則此說固無以易也。—4J55
[五十五]
  詩之《三百篇》《十九首》,詞之五代、北宋,皆無題也。非無題也,詩
  詞中之意,不能以題盡之也。自《花庵》《草堂》每調立題,並古人無題
  之詞亦為之作題。如觀一幅佳山水,而即日此某山某河,可乎?詩有題而
  詩亡,詞有題而詞亡。然中材之士,鮮能知此而自振拔者矣。
[五十六]
  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辭脫口而出,
  無矯揉妝束之態。以其所見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詩詞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

  之作者,可無大誤矣。叫78
[五十七]
  人能于詩詞中不為美剌投贈之篇,不使隸事之句,不用粉飾之字,則於此
  道已過半矣。
[五十八]
  以《長恨歌》之壯采,而所隸之事,只「小玉」「雙成」四字,才有餘
  也。梅村歌行,則非隸事不辦。白、吳優劣,即於此見。不獨作詩為然,
  填詞家亦不可不知也。
[五十九]
  近體詩體制,以五七言絕句為最尊,律詩次之,排律最下。蓋此體于寄
  興、言情,兩無所當,殆有韻之駢體文耳。詞中小令如絕句,長調似律
  詩,若長調之《百宇令》《沁園春》等,則近於排律矣。
[六十]
  詩人對宇宙人生,須入乎其內,又須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內,故能寫之:出
  乎其外,故能觀之。入乎其內,故有生氣: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
  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於此二事皆未夢見。
[六十一]
  詩人必有輕視外物之意,故能以奴僕命風月。又必有重視外物之意,故能
  與花鳥共憂樂。
[六十二]
「昔為倡家女,今為盪子婦。盪子行不歸,空床難獨守」「何不策高足,
  先據要路津。無為久貧【守窮】賤,撼軻長苦辛」,可謂淫鄙之尤。然無視
  為淫詞、鄙詞者,以其真也。五代、北宋之大詞人亦然。非無淫詞,讀之
  者但覺其親切動人。非無鄙詞,但覺其精力彌滿。可知淫詞與鄙詞之病,
  非淫與鄙之病,而游詞之病也。「豈不爾思,室是遠而。」而子曰:「未
  之思也,夫何遠之有?」惡其游也。
[六十三]
「枯藤老樹昏鴉。小橋流水平沙。古道西風瘦馬。夕陽西下。斷腸人在天
  涯。」此元人馬東籬《天凈沙》小令也。寥寥數語,深得唐人絕句妙境。
  有元一代詞家,皆不能辦此也。
[六十四]
  白仁甫《秋夜梧桐雨》劇,沈雄悲壯,為元曲冠冕。然所作《天籟詞》,
  粗淺之甚,不足為稼軒奴隸。豈創者易工,而因者難巧歟?抑人各有能有
  不能也?讀者觀歐、秦之詩遠不如詞,足透此中消息。
附錄一:《人間詞話》背景談
附錄二:詩詞引用
後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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